2008年11月3日 星期一

英譯「準提法儀軌」之緣起

  世間諸事,皆由因緣,一旦因緣俱足,自然水到渠成,往往不可思議,『準提法儀軌』之英譯過程,亦復如是。

  一九九七年六月初, 首愚師父第三次來美東莊嚴寺,領眾弘法, 末學我有幸攜同就讀大三的小女,參與盛會,七日共修,法喜充滿。其間,一日早上,有一西方少女,亦參與吾等共修,在跑香完畢休息時,數位資深師姊們,嘗試對她闡釋『準提法』儀軌之要點,小女適逢其側,權充翻譯。小女雖生長於美,由於家庭淵源,一般中文會話,尚能應付,然用辭略深,即難了解,更徨論讀與寫了,況且,其本身對『準提法』亦屬初學,一切仍在摸索階段,翻譯自然辭難達意,不知所云。因此,該西方少女於一柱香後,便自行離去,誠為遺撼。

  事後,末學自小女處得知此事,心中無限感慨,如此甚深妙密『準提法門』,由於缺乏英譯之準備,將眾多西方道友,摒絕門外,可歎亦可惜。更思及既使中國人在西方生長之第二代(如小女等),『準提法』儀軌中文版能看懂者,亦是鳳毛麟角,屈指可數。因此,若要將『準提法門』弘揚到西方世界裏去,英譯之準備,勢必須要。

  於是 末學於寄呈 南公上師之信函中,呈報此事,並自告奮勇毛遂自薦,願任儀軌簡要之初譯工作, 上師立即復函,批示曰:「可以,但須譯好寄來審核無誤方可。」因此,便拉開了『準提法儀軌』英譯工作之序幕。

  當初發起『準提法儀軌』英譯之念時,只是深感事實需要,懷著一腔熱情,自告奮勇地慨然承攬,也沒考慮到,自己有沒有能力?資格夠不夠?『準提法』能否在西方世界裏順利地傳揚開來,法益均施,英譯之準備完美與否,關係至大,這是一件非常嚴肅的大事,如果翻譯有誤,自己受懲變為千年野狐,倒還事小,誤導了無數後學,則罪莫大焉。每思及此,不禁冷汗直冒,有如臨深履薄。

  說實在的,『準提法儀軌』之英譯,除首先要透澈了解該法之精義,而有相當的證悟外,還須具備絕佳的中、英文造詣,方勘擔任重責。末學我,中、英文程度平平,修持則更是談不上。然既已答應了 南公上師,只得戰戰兢兢地開始著手,拋磚引玉,好在此乃初譯工作,不妥之處,還會有 上師及其他高明之士加以修正的。

  短短的一篇儀軌,看起來似乎不難,一旦著手翻譯,卻是問題多多,所幸暑假期間,就讀大三主修英文的小女仍在家中,在英譯用辭與文法上,獲其助力不少。至於一些佛學名相,如「四臂觀音」、「六字大明咒」等等,英語世界裏,應早有標準而固定之譯法,但由於末學手中現成的資料太少,往往僅憑猜測而譯,當然不敢確定。於多次反復修正後,終於九月中(一九九七年),完成初稿,匆匆寄呈 南公審核。

  數週後,由楊定一師兄電話與末學連絡,方知其與徐譽達師兄亦曾草譯了一份英譯儀軌,而且 南公上師業已將末學之草譯交予楊師兄,另外還有兩份儀軌英譯本,係由一位外藉道友所譯,也先後由 南公電傳楊兄,備為參考,並囑其綜合整理,修飾文句。楊師兄自小成長於此,英語幾為其母語,由其主導,的確恰當不過了。於是我們又展開了第二階段的英譯工作。

  那位外藉前輩所譯的版本,其中一份譯得相當仔細,許多英譯名相之疑惑,多能於此獲得解答,可參考之處頗多,的確助益不少。據輾轉查證,方知該文乃 南師的美籍學生紀雅雲(Pia Giamas)之作,其對吾等翻譯工作,實有參考價值,功不可沒,在此聊表衷心的敬謝。

  其後一兩個月間,楊兄與末學幾乎每天都有多次電話討論或互傳資料,楊兄治學慎密,對文意的翻譯,不願有絲毫疏漏之處,深令末學敬佩。我與他似乎都是急性之人,一有問題,馬上就要解決處理,否則食寢難安。他非常謙虛,對中文文意有疑之處,經討論解說後,諸多採納末學之議而加以修正。然我自己之中文程度亦不見得高明,不無疑慮之處,當然我們之間,亦有意見相左不下之時。並非為了執著己見,而是為了慎重,為了不會遺害後世,不得已我們最後還是綜合了數項疑點,轉呈 南公上師,煩請其於萬忙中,為吾等開示釋疑。 南公上師非常慎重此事,立即開示並交由李素美前輩先以電話告之,同時另有正式打字之文件備妥,隨後傳真補上。看到 南公是如此之審慎其事,吾等更是不敢絲毫輕忽怠慢。

  英譯中的一些名相,如「三昧定印」、「金剛拳印」等,我們譯為Samadhi Seal 與 Vajra Fist Mudra,係採用英語佛教界通用之梵音字,也非英文原字,一班人是不易看懂的。中文儀軌還有法本與其他開示可以參閱,英譯儀軌則無跡可考。於是末學嘗試將幾種手印之圖解,以掃瞄器輸入文中空白處,以便讀者容易瞭解。

  原則上,如同中文儀軌一般,英譯儀軌之篇幅亦以一張兩頁為原則,因為單張儀軌可加壓塑膠膜套,以便長期保存,不易毀損,看起來亦較莊嚴大方得多,求法者請了回去,亦可如經典般的加以供養,人法兩敬,雙全其美。

  十一月間(一九九七年), 首愚師父應邀來美弘法時,我們已大致完成了一份較為滿意的英譯版本,然後恭呈 南公上師與 首愚師父過目核示,另外再由楊兄分傳諸位相關前輩,徵詢各方意見。其中美藉包卓立先生很熱心而認真地,提出了一些寶貴的參考意見,令吾等感激不盡,在此一併致謝。

  今年(一九九八年)初,我們綜合了各方寶貴之意見,加之最後修飾,終於暫時定稿,再呈 南公與 首愚師父,並備印多份,以供所需。英譯『準提法儀軌簡要』之工作,到此始告一段落。

  在此次翻譯過程中,由於楊師兄積極而認真的綜合整理,斟酌修飾,得使此一譯述工作,方能順利完成,不負使命,功德無量。至於末學我本身條件、資格均不夠,只是扮演一個輔助性的臭皮匠角色而已,何敢絲毫居功!雖或亦有部份付出,然自己能借此了釋精義,所獲法益,豈可計量?當初動議時是為了西方道友,如今真正的獲益者,還是自己。感謝 南公上師之慈悲,給予 末學一個莫大的學習與服務之機會。

  一篇單頁的中文儀軌之英譯,就讓我們反復參究研討,為時數月,舉棋不定處,還得請示 南公上師。經過了一番文字的歷煉,方才初步完成較為接近滿意的譯本。由此可見,當年鳩摩羅什與玄莊兩位大師的種種譯著,背面卻反映著當時多少心血的付出與智慧的結晶!其不僅完整的保存了佛法大乘之精華,而且成為中華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份,法益普及後世,受惠者無可計數。春秋大業,可歌可誦。

  簡短的一篇中文儀軌,雖具文言之形態,卻幾近白話,然末學在文意了解上,仍有疑慮之處,可見一己之中文程度,實有問題。我們這一代,由「五四」運動開始,倡導白話文,改革了文字表達方式,白話行文,固有其優點,然推行過急,數千年之傳統,一旦盡除,表面上看來,似乎減輕了讀書人之負擔,殊不知其在不知不覺中,無形地截斷了文化精華的延續。浩翰的佛法經論與中國文化的諸多寶藏,如四書、五經、三藏十二部等等,盡在古文中,然吾輩學子,能有幾人知呢?再看較年輕的下一代,更是不敢想像了。 南公曾一再擔憂的中華文化與佛法之即將斷層,事實上,現下已然發生。由此也可以想像得到,他老人家之萬般痛心與無奈。大勢所趨,乾坤難轉,佛法雖無邊,而眾生業力亦是無邊。可悲乎!可嘆乎!

  實際上,我們這一代所肩負的責任,應是何許之重大,不但要力挽狂瀾,緩阻並復興文化與佛法斷層之頹勢,還要積極於英譯之準備,將中華文化之精華與佛法,介紹並傳揚到西方世界裏去。我們不可因大勢所趨而坐觀其衰,該做的還是要積極去做,能做多少就算多少了。末學也很清楚自己沒有幾份斤兩,力量極其微薄,有如滴水於奔流,狂流之勢,何能阻擋?但這是末學之心願,希望盡此有生之年,能為弘法大業盡一己之本份,先從充實自己開始,願能早日擺脫生活的擔子,全心研讀經論,己立而立人。面對著浩翰的佛法與文化寶典,力難從心,不禁有「書到用時方恨少」、「書到今生讀已遲」的無限感慨。

  承蒙 首愚師父慈悲與抬舉,囑末學撰寫這一篇英譯儀軌緣起的文字, 末學不才只得奉命執筆,對英譯儀軌之過程,作一簡短的報導。希望能拋磚引玉,願諸位有德有才的大德前輩,多能發心一同加入我們的行列,指導與鼓勵。謝謝!

1 則留言:

匿名 提到...

請問紀老師(Pia Giammasi)有否在高雄市教授英文的佛學課程?我個人很有興趣在這方面進修。若是的話,可否告知呢?非常謝謝!

Kimberly